深夜，沈川泽画完草图，在空白区域写上需要的接口，闭上眼睛放空了一会儿，查看手机上的未读信息。
信息来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，沈川泽扫了一眼那串数字，记起来号码属于跟踪伊杉出校门的那个人，叫林舒。
林舒：[图片][图片][图片][图片]
一连几张偷拍角度的照片，画质清晰，暂时看不出后期处理的痕迹。
照片的主角毫无例外都是伊杉：
阳光明媚的湖畔边，伊杉和一个男人相拥在一起，画面祥和。
喧嚣的会场展馆，伊杉和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起，一双眼睛水色荡漾，懵懂又带着点委屈。
餐厅里，男人的双手越过餐桌，握住了伊杉的手，姿态亲昵。
城市的霓虹灯里，伊杉将外套围在腰上，魂不守舍地从酒店里出来。
而照片里另一个男人的脸，全部都被用厚厚的马赛克遮挡住，看不清容貌。
林舒：[恐怕你的小情人早就出轨了。]
林舒：[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？]
林舒：[见我一面，我什么都告诉你。]
沈川泽拉黑林舒的号码，睡觉。
第二天下午，交接完任务，沈川泽坐夜间航班回家。到家门口时，天际泛起鱼肚白，启明星亮得像街边的路灯。
随意将行李箱放在墙角，沈川泽悄无声息地推开伊杉的房间门。
伊杉还在床上睡觉，背对着墙侧躺，双臂像穿山甲那样在胸前交叠，一只手旁边放着手机，另一只手的手背枕在脸颊底下，睡相很安静。
仿佛感知到了沈川泽的存在，伊杉半睁着雾气朦胧的眼睛，迷迷糊糊地出声喊他，“老师，我好像做噩梦了。”
“嗯，梦见什么了？”
伊杉皱着眉毛，“梦见有人狠狠掐着我的脖子，问我他是谁。”
沈川泽解开缠在伊杉脖子上的白色耳机线，卷起来放在一边，“现在没有了。”
伊杉重新闭上眼睛，还是睡不安稳。
梦里，有人掐着他的脖子，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，放开他，稍微喘过气来，又死死扼住他的咽喉，无数次逼得人发疯的重复。
生死关头只剩下本能，伊杉疯狂而徒劳地哭喊着挣扎着，布满血丝的眼球被挤得突出眼眶。